先是家中电视无端一打开总是喜羊羊, 到昨天他的琴盒被人割了一个标准圆,再到今天地板上出现的水渍和翘起的马桶盖…… 他拿着拖把出来,边拖地边四处查看。 之前明明摆好却 放的遥控器此刻整整齐齐摆在那里。 房间里安静极了,没有任何声音。 他顿时觉得是不是自己过于神经质。一个人住,或是长时间没个人说话,可能会出现莫名的幻觉以及无端的猜测。 摇了摇头,用拖把把地板仔细擦干净。 拎着水壶去给绿植浇水,走到 台,忽然发现这鸟巢蕨还有凤梨草怎么突然一夜之间长大好多。 原本只有两个拳头大小的凤梨草现在长得垂到了地上,鸟巢蕨的叶子也 得格外长和宽…… 陆折忽然想起爷爷去世那天老宅中庭沾染灵泉后的腊梅树,花苞变大,香味浓郁,以及地上的灌木丛也在他眼皮子底下长得迅速。 他想了想翻出邮寄店址,给卖他绿植的老板打去电话。 “你给植物用了什么农药,怎么长这么大?” 老板一脸懵 ,哪有嫌弃植物长得快的。 他让陆折拍照过来。 照片发过去几秒钟,对方立马打回来。 “你家鸟巢蕨成 了啊。” “卧槽。你家什么风水宝地,凤梨草要长五年才能长你家这么大。” 陆折:“…………” “你要是嫌弃,把他们还给我。我出两倍价钱。” 陆折:“……不卖!” 挂了电话,老板还不放弃,发来短信:卖我吧。我出五倍价钱。 陆折把他直接拉黑,然后一脸郁闷地站在 台上。 吉他共鸣箱里。 红心崽挠挠头,“这可真不赖我们!” 花 宝宝天生有供养植物的能力,但凡被他们触摸到的植物都会瞬间获得生长能量。这几天他们不是在鸟巢蕨上晒太 ,就是在凤梨草里睡觉,沾染了他们气息的这两个植物都长得极快。 控制是控制不住的,隐藏也隐藏不了。 妹妹崽呵呵笑:“粑粑这次总算能明白自己买的睡莲是假的吧。” 果然,陆折回房间看鹿角蕨也长得格外的大,唯独水池中的睡莲还是那个买来时的初始状态。 甚至连香味都消散无影了。 他皱起眉头,弯下 ,伸手摸了摸,一股子塑料质 ,而后使劲拽了下,竟然揪出一 铁丝。 铁丝上嵌着朵睡莲花。 他默默丢掉这两朵欺骗他很多 情的花,然后把拉黑的花店老板又放出来。 发出去一条短信:卖假睡莲,你有没有心。 对方隔了半天才回一句:哥们,你当时非说要开花的莲花。除了三清观里有,你就是跑完整个商康市都没有。我只能用两朵假花放上去。 陆折 溜一口气,呵呵,还怪上他了。 谁说这个季节没有莲花盛开。 百里之外,妙莲崖上,不就有一株开 莲花状花朵的旱莲花树吗? 到了晚上,陆折照例去街边摆摊卖唱。 这次他去的很早,但在主街上仍有空位的情况下,仍然把摊位摆在了三清观的西门外。 至于为什么选在这,他已经不想探究原因。 反正想去就去呗。 这次躲在陆折背包里的三个崽崽又一次跟着粑粑出来晒月光。 妹妹崽看清楚摆摊地点后,差点没把头顶的小揪揪给揪秃了。 粑粑难道真的看上那个穿白袍的女人了? 两个哥哥 没意识到这件事,能从房间内出来他们很兴奋。 粑粑唱歌好好听,围观的人都在拍照夸赞,他们作为粑粑的崽崽与有荣焉。 月光 淌,白墙恢弘,陆折站在对面树下,一个人独自唱着歌。 他不知道的是一直跟着他的一个小男孩蹲在地上看了他一会,起身悄悄钻进三清观的西门。 过了一会,西门门开,有人走了出来。 陆折的半张脸被鸭舌帽遮着,正唱着呢,忽然闻到一阵香风袭来。 这味道很 悉,上次在妙莲崖闻过,昨晚在兰谷的家中他也闻到过。 “唱得好好哦。” “路过的都给捧个场,给小帅哥多点鼓励哦。” 陆折脸都黑了。不用抬头他也知道是芙蕖那个扭 女人。 围观的人中有好事者,见有这么漂亮的大美人如此鼓动,纷纷鼓掌叫好。 有人甚至真的听芙蕖的话,没有白嫖陆折的歌,上前扫码给钱。 芙蕖见状,直接拿起二维码转了一大圈让围观听众给赏钱。 她说得还特别动人。 “这位小哥哥家人不让他唱歌,他只能偷偷来这里唱。” “多可怜啊。为了歌唱事业,连女朋友都没空谈。” “你们见过这么好学向上的男孩子吗?” “况且还这么帅!” 陆折:“…………” 三个崽崽看得一脸懵。 这个女人昨晚在楼上房间出现。 笑,话多,见了粑粑就叫小帅哥。 粑粑显然不太乐意见到她。 妹妹崽:“我们未曾谋面的妈妈竞争对手还蛮多的。” 卷 崽握紧拳头,“妈妈是唯一的。谁也不能抢走这个位置。” 红心崽附议点头,“没错。粑粑要是敢变心,打断他的腿。” 陆折匆忙把这首歌唱完,然后把芙蕖叫到一旁。 “你要干嘛?” 芙蕖呵呵笑,伸出手很想掀开陆折的帽子看看他皱起的眉心有多好看,但被陆折无情拒绝。 “帮你啊。看不出来?” 陆折不说话。 芙蕖瞧了瞧三清观白墙上落着的一排鸽子,“陆施主,商康市这么大,你偏偏选在这里摆摊,我能问问原因吗?” 陆折抬起头,“怎么?不可以?这条马路是公共马路,不是你的。” 芙蕖就喜 陆折这种倔强的,“的确我管不到你。但你几次三番都和祖婆婆牵扯上关系,我不由要多问一句。” 陆折:“……我不会害她!” 芙蕖眼波 转,“你即便想害她,也没这本事啊。” 两人正聊着呢,忽然花蛇从巷子那边走过来。 陆折像是看到亲人似的,赶紧喊花蛇的名字。 花蛇瞧见他,又看了眼芙蕖。瞬时明白这为老不尊的莲花 又在调戏良家妇男。 他走过来挡在陆折和芙蕖中间,“陆施主,幸好你告诉我道淳哭了,不然我这趟上山可太无趣了。” 说完,他嘿嘿笑了声,“我又把他惹哭了。” 陆折:“…………” 花蛇原本打算把糖裹山楂给道淳,结果他走到山门口瞧见道淳正在地上写他的名字,边写边骂:“笨蛋!坏蛋!大傻蛋!” 都被人骂成三蛋一体了,还给什么糖裹山楂。 他走过去,当着道淳的面一口一个吃掉,道淳果然又哭了。 芙蕖和花蛇上午当着连菀的面刚干过一架,现在又被他斜 一杠,新仇旧恨挤在一起,她一把拽住花蛇,“小花花,咱们再去里面比试比试?” 花蛇呵呵笑,“行啊。打破了什么东西,你可不许让祖婆婆赔你。” 芙蕖当然同意。 陆折眼睁睁看着花蛇被芙蕖揪进西门。 花蛇的前脚刚进去,后脚停了下,他回头道:“陆施主,祖婆婆今 不在三清观。你等不到就早点回去。” 陆折:“……”谁他妈在等人!他在卖唱挣钱好嘛。 气得鼓鼓,陆折歌也不唱了,收拾东西回家。 窝在背包里的三个崽崽目瞪口呆。 说好的晒月亮之旅就这么夭折了。 三清观位于清月山南麓,除去连菀暂住的清月院外,山门、药神殿、老君殿等建筑依次而建,蔚为壮观。 入夜,位于老君殿前的道音音乐会正在紧张有序地彩排。 这些年三清观不只申报为文保单位,莲花池内的百年莲花也成为珍贵植物,每年都有专家来专门维护。同时,三清观的道乐源远 长,前几天刚申报成为市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为了传播道音玄乐,三清观的道士们早都悉心练习乐器,在不耽误 常功课的同时,付出了巨大的心血。dUojucA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