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幽静。 发现通过东陵谨言给潇云 下药、以饲养蛊虫的人就是东陵思言之后,苏妩月等人才如此这般设计,最终将一切全都揭开了。看到铁铮铮的事实摆在眼前,两人也知道没有狡辩的必要,早就哆哆嗦嗦,冷汗如雨,哪里说得出话来。 东陵骏怎么也没想到东陵思言和徐盈翠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不但脸 铁青,眼中甚至翻涌着浓烈的杀气,几个巴掌扇过去,瞬间扇掉了东陵思言几颗大牙,如果不是潇云 出手阻拦了一下,东陵思言的脑袋都要被打扁了! 相比较而言,徐盈翠就好得多,她虽然也该死,可毕竟怀着身孕,东陵骏怕伤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毕竟,孩子是无辜的。 又隔了好一会儿,东陵骏才总算顺过这口气,却又突然抬脚踹向了东陵思言:“混账,你去死吧!” 这一脚正中东陵思言的肩头,把他踹得飞出去老远才仰面朝天摔倒,后脑勺重重地磕在了坚硬的地板上,众人更是听到了他肩骨断裂时发出的咔嚓声。东陵思言一声尖叫,哇哇吐了两口血,半天都爬不起来。 徐盈翠大惊,手脚并用爬过去拼命将他拉了起来,不停地哭喊着:“相公!相公你没事吧?爹,你怎么可以这样狠心,他可是你的亲儿子……” “他不是,我没有这种该死的混账儿子!”东陵骏一声厉斥,很想再一脚把他踹飞,“做人本该心存善念,你们居然存了害人之心,害的还是王爷,他也是你们伤得起的?不必废话,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 也就得亏除了东陵谨言和东陵静言之外,东陵世家没有人知道潇云 是云王后裔,否则东陵骏 本懒得废话,早就直接把他俩捏成碎片了! 两人自是吓得魂飞魄散,东陵思言张了张嘴,口中立刻涌出了大量的鲜血, 本说不出话。徐盈翠呆了呆,跟着嘶声尖叫:“你不能杀我,我不能死!我还怀着东陵家的骨 ……” “你还知道?”东陵骏又是砰的一拍桌子,“身为人母,你不想着为肚子里的孩子行善积德,反而要行凶作恶,你 本不配做母亲!不过孩子是无辜的,我现在不会杀你,等你生下孩子之后再死不迟!” 徐盈翠闻言心中一喜,继而狠狠咬牙:只要过了眼前这一关,当然要找个机会溜之大吉,傻子才会留下来等死!虽然当不成东陵世家的 了,可是现在这情况,活着就是一切! 看着她咕噜噜 转的眼珠,东陵思言显然猜到了她的心思,登时大叫起来,血沫子噗噗地 着:“爹,该死的是徐盈翠!这一切都是她的主意!当初我就说不能害王爷,可她偏说人家会给我们很多好处,拼命鼓动我!不关我的事啊,你不能放她走!” “闭嘴,胡说!”徐盈翠好不容易抢到了说话的机会,立刻尖叫了回去,“明明是你贪图人家给的好处,才会冒险答应的,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一个妇道人家,还怀着孩子,怎会做那种害人之事?” 东陵思言急了,对着潇云 砰砰砰地磕了几个响头:“王爷想必早就把事情查清楚了,这一切真的都是徐盈翠的主意,我是耳 子太软,一时鬼 心窍才会听她摆布!请王爷明鉴!” 徐盈翠知道不妙,可不等她开口,潇云 已经淡淡地说道:“梁哥最先找上的人是徐盈翠,随后她告诉了你整个计划。不过是她拼命鼓动你,你才答应的,还是她一说你们便一拍即合,你心里应该有数吧?” 听到前面两句话,东陵思言原本脸 喜 ,最后这两句却又让他愣了一下,冷汗瞬间更多了:“这……我……” 谁都知道潇云 这尊神不好惹,东陵骏更知道,所以立刻做出了决定:“把徐盈翠关押起来,等她生下孩子之后再行处置。东陵思言,就 给王爷了!” 到潇云 手里,将死得惨不堪言,让你着急为什么还不赶紧死透彻!东陵思言冷汗如瀑,抖如筛糠:“不……饶……” “老爷,不要啊!”一声更震人耳膜的尖叫传来,安妙 直接冲过去扑通跪在东陵思言身边抱住他,瞪着东陵骏继续尖叫,“谁要动我儿子,除非踏过我的尸体!先把我杀了再说!” 东陵骏皱了皱眉,脸 目光都越发 沉:“胡闹!赶紧下去……” “老爷,你是不是糊涂了?这可是你的亲儿子!”安妙 更紧地抱住了东陵思言,“虎毒尚且不食子,你居然要亲手杀死自己的儿子,你怎能如此狠心?” 东陵骏攥了攥拳,冷声说道:“是我狠心吗?你知不知道你的好儿子居然要谋害王爷?这不但已经够他死个千百回,而且会连累整个东陵世家,所有人都得为他陪葬!” 安妙 噎了一会儿,又梗着脖子强硬地说道:“老爷这话说的太严重了吧?王爷不是没事吗……” “我最讨厌听到的就是这句话,最想捏死的就是说这句话的人。”还未说完,一直沉默的苏妩月突然冷冷地开口,“王爷没事不是因为东陵思言仁慈或者 途知返,而是他本事够大,运气够好,否则他若是一命呜呼了,向谁去喊冤?东陵思言犯下这等大罪,你却只想着替他开 ,这就是慈母多败儿,娶 不贤祸事生!东陵思言,你摊上这样的母亲和 子,才是真正死不瞑目!” 东陵思言哆嗦了一下,突然猛的抬手指着徐盈翠:“没错,一切都是这个 人惹出来的,她才是主谋,该死的是她!王爷,求求你饶了我,你杀她,都是她做的,是她叫我做的! “什么,原来是你?”安妙 也瞪着徐盈翠,一叠声地说着,“我就说思言心地善良,连 都不敢杀,更别说害人了,原来都是你干的好事!王爷,她才是要害你的人,你杀了她,放了思言吧!他是被人骗、被人利用的,罪不至死啊!” 徐盈翠当然慌了,捧着肚子猛地站了起来,连连后退:“闭嘴闭嘴,你们都闭嘴! 本不是这样的,我……我还怀着东陵世家的孩子,我不能死……” “放 ,这个孩子 本不是东陵世家的!”安妙 突然爆出了一个不小的秘密,“他 本就是一个野种,是你偷汉子的证据!就凭这一点,你早就该死了!” 徐盈翠仿佛被人当头打了一记闷 ,不但所有的动作全部顿住,眼中更是迅速浮现出了明显的惊惶失措。然而紧跟着她便意识到这样的反应无异于默认,立刻摆出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冷笑:“胡说八道,一派胡言!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亲骨 ,你敢动我,东陵思言就会断子绝孙……” “闭嘴,你这个不要脸的 人!”安妙 猛的一挥手,“思言 本就不能生,这个野种是你偷野汉子的证据,你早就该浸猪笼了!如今你谋害王爷,罪无可恕,非死不可!” 不只是徐盈翠,连东陵骏都越发觉得意外,不由皱了眉头:“你可不能 说,这种事……” “老爷,我没有 说!”安妙 立刻打断他的话,诅咒发誓一般说着,“你应该还记得,思言六岁那年骑马玩耍,不小心从马上摔了下来,偏就伤到了下身,疼得昏了过去。太医来看了之后悄悄跟我说,那一下伤了 本,思言长大后虽然能行夫 之事,但终生不能生育。我当时又伤心,又怕别人知道之后嘲笑他,更怕他在人前抬不起头来,就请太医一定为我们保密。所以这 人怀的 本就不是东陵世家的骨 ,她早就该死!” 东陵骏脸上的意外渐渐散去,代之以一抹恍然:“确有其事,后来我问你,你还说他没什么事,休养几 便好了,原来……” “是的。”安妙 连连点头,哭得泪 面,“不是我有心欺瞒,这种事,叫一个当娘的如何说得出口?何况既然不影响行夫 之事,万一奇迹会出现呢?可惜这几年他虽然 妾成群,却不曾让任何一个女子有孕。为了遮掩,我找了各种各样的理由,都说是那些女人不能生。几个月前,徐盈翠突然有了身孕,本来我还 惊喜的,可左思右想,又总觉得不放心,就去找了当年那个太医,骗思言说看他气 不好,想给他补补身子。太医看过之后,说思言的身体没有任何起 ,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所以我早就知道,徐盈翠偷了汉子!” 一口气说得太多,她暂时停下,急促地 息着。不过后面的东陵骏已经可以猜到了,便替她说了下去:“原本你可以立刻揭穿她,可若是揭穿,便会被人知道思言不能生。而徐盈翠有了这个孩子,正好可以遮掩思言的 病,所以权衡再三,你忍了下来?” 安妙 越发哭得稀里哗啦:“正是,我这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最近一两年,已经有人在悄悄议论,说一个不能生正常,两个三个都不能生,说不定就是思言的问题。如果徐盈翠生下这个孩子,这些传言就不攻自破了。每次看到徐盈翠的肚子,我都恶心得吃不下饭,又不能跟任何人说,我心里的苦谁又能知道啊,呜呜呜……” 众皆无语,苏妩月也有些说不明白此刻的 受,反正就是浑身难受:贵圈真 。 “所以老爷 本不用顾忌她肚子里的孩子,把她 给王爷处置吧!”刚哭了几声,安妙 突然咬牙切齿地说着,“这个 人才是主谋,该死的是她!” 徐盈翠当然料不到事情会起这样的变故,早就又惊又怕地大叫起来:“你胡说,我 本没有偷什么汉子,孩子就是思言的……” “请王爷去查!”安妙 懒得跟她多说,直接把目光锁定了潇云 ,“王爷的本事那么大,应该很容易找出这 人的 夫!” 潇云 淡淡地看她一眼:“徐盈翠就是在与 夫幽会的时候被梁哥碰到,梁哥才会以此为要挟,威 利 ,又许以许多好处,她才会帮忙害本王的。” 安妙 大喜:“查清楚了就好!王爷只管杀了这个 人,跟思言是没有关系的!” “是是,正是如此!”东陵思言仿佛终于抓住了一 救命稻草,拼了命地点头,“这 人偷汉子,本身已经是死罪,谋害王爷更是罪无可恕,王爷快杀了她吧!” 徐盈翠早已脸 苍白,垂死挣扎般尖叫:“全都怪我吗?如果不是你自己心怀贪念,想做东陵世家的家主,怎会帮梁哥害王爷?何况我只是说了几句话,真正动手的是你,你一点都不无辜,你也该死!” 东陵思言急了眼,一脚踹了过去:“ 人,你给我闭嘴!” 他的腿抬得极高,直接踹在了徐盈翠高耸的小腹上。徐盈翠被踹飞,哐的撞在了门框上,随后趴在了地上。双重夹击之下,剧烈到无法忍受的剧痛很快席卷而来,热乎乎的 体更是疯狂地涌出!徐盈翠的惨叫声已经不堪入耳:“啊!救命啊,快、快太医……” 苏妩月知道这孩子保不住了,徐盈翠怕是也活不成了。可不等她有所反应,徐盈翠突然瞪着她:“快救我,你是神医,快、快救我……” “就什么,你本来就该死!”东陵思言怕苏妩月真的去救她一般,踏上两步拦在了两人中间,“你肚子里的孽种更该死,你们就结伴下地狱去吧。” 徐盈翠死死地瞪着他,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居然挣扎着抓住门框慢慢站了起来。鲜红的血顺着她的两腿不停地 着,生命也不停地 失着,她的眼中有绝望的死灰 蔓延开来,却扯出了一抹僵硬而诡异的笑容:“难怪你在 上越来越不中用,原来早就是个废人了……” 东陵思言的脸迅速涨得通红,眼里也泛起了浓烈的杀气:“闭嘴!你胡说什么?” “哈哈,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清楚……”徐盈翠勉强笑了两声,“如果不是你那么不中用,我怎么会去找别人……其实我已经跟几十个男人睡过了,你睡我的时候,没闻到别的男人的味道吗…… “闭嘴!我让你闭嘴!”东陵思言突然蹿了过来,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并且不断地用力,“ 人,你给我闭嘴!闭嘴!” 徐盈翠本就只剩一口气了,被他这一掐,立刻气绝身亡。东陵思言 到她的身体猛地往下一坠,下意识地一松手,倒在地上的已经是一具尸体! 东陵思言愣了一下,不过眼珠子一直转,突然转身扑通跪在潇云 面前:“王爷,我已杀了这 人,也算是将功得罪了吧?求王爷饶了我,我真的是被这个 人给骗了……” “是啊,王爷!”安妙 也紧跟着跪了下去,“思言已经为您报了仇,您就饶了他吧!” 看着母子两人丑陋的嘴脸,潇云 并不掩饰眼中那冰冷的厌恶,声音更是清冷如雪:“夫 本是同林鸟,徐盈翠对你那么情深意重,怎会把你一人留在 间。” 东陵思言心中掠过一抹不祥的预 :“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潇云 十分好心地解释了两句:“梁哥让徐盈翠来跟你商议害我之事,怕你听了之后不但不同意,反而向我告密,就给了徐盈翠一种剧毒,先悄悄下在你身上。如果你不答应,就用剧毒威胁你或者杀你灭口,如果你答应了,就暂时不告诉你中毒之事,到了关键时刻,这也是牵制你的一种手段。” 东陵思言傻了眼,隔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爆发出了一声尖叫:“解药呢?” “只有徐盈翠知道。”潇云 角微挑,“她故意 怒你,让你亲手杀了她,好让你在临死之前尝一尝自掘坟墓的滋味。现在你只能等着毒发身亡,或者找到她藏的解药。” “不!不!”东陵思言冲过去抓住徐盈翠的肩膀,死命地摇晃着,“起来,你给我起来!解药在哪里,你给我说!说!” 徐盈翠虽然已经断气,却是死不瞑目,瞪着的眼睛里似乎有几分嘲 。东陵思言差点吐出来,触电一般放开手,扑通跪在苏妩月面前:“王妃是神医,一定可以帮我解毒,王妃救命!” 苏妩月笑了笑,笑容比潇云 的目光还冷:“你要害的人是我夫君,我不亲手杀你,你就该偷笑了,还指望我为你解毒,你脑子有病吧?王爷也是你能伤的?区区萤火,还敢在皓月面前搔首 姿,你找死!死远点,别恶心着我!” 潇云 表示很 足,同时又有些汗颜,只好默默地抹了一把冷汗:娘子,你太看得起我了,这次如果不是你,别说是皓月之光,我可能早就灰飞烟灭了! “王妃,你救救思言吧!”傻了的安妙 也终于反应过来,“全都是那个 人的错,我儿子是无辜的,你救救他吧。” 苏妩月冷笑:“公道自在人心,东陵思言无不无辜,你心里清楚!他中的剧毒每天必须用一次解药,所以现在还有一个时辰的时间 代后事。这一个时辰里,你应该找不到解药。当然,试试也可以。” 安妙 一脸绝望,软倒在地昏了过去。东陵思言更是仿佛死尸,连眼珠子都不动了!duojUCa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