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隆坚定道：“试试，若行，活百姓。”
邓绥闻言心中一动，弯
低头，抚摸着刘隆的头发，笑道：“好，试试。”若这良种真有用，说不定能救大汉于危急之中。邓绥命人去叫少府卿，让他派懂农事的官吏，又从孝廉和郎中选了一位南方人封为谒者，让其带领农官去九真郡寻找良种，并在扬州试种。
寻找良种一事打开了邓绥的思路，拓宽她的视野，天命非人力
所能阻止，但其他事上可以人力。邓绥吩咐人请来班昭，让她拟一道诏书，令郡国二千石举荐擅农事者。
种地之事除了勤勉之外，还有许多技巧，譬如书法，人人都学写字，有人懂得技法，便写得好些，有人不懂，只能潦草堪堪可辨。
提到种田技法，也不能忘掉工具。邓绥叫来蔡伦，把这个事情托付给了他。
邓绥把事情处理完，回头看见舆图被叠成不太整齐的一方，放在案中央，而刘隆则躺在榻上已经酣睡。
邓绥坐在刘隆的身侧，给他盖好被子，脸上
出和煦的笑容，虚虚点了下刘隆的额头，自言自语道：“有几分你阿父的风范，快些长大吧，平安地长大吧……”提到先帝，邓绥想起了先帝十四岁诛窦氏，不
失笑，深
一口气。她不知道未来如何，但现在希望刘隆能健康长大。至于未来，那就
给时间吧。先帝果决，隆儿仁厚，未来也许不一样。
天气渐渐冷了，邓绥也和王娥一样养小孩，不怕热着，生怕刘隆冻着，早早给刘隆穿上带
的衣服。不仅刘隆换上新衣，邓绥让人给留居在
中的重臣也送上冬衣。这
下午，外面呼啸着寒风，黄叶苦苦守在枝头，摇摇
坠。邓绥在殿内处理奏章，门外进来一个小黄门，拱手立在门边等待。邓绥批阅完一本奏章，抬头问道：“什么事？”
小黄门看了眼左右，邓绥会意让人退下，仅仅留两个心腹。小黄门这才说道：“启禀皇太后，奴婢发现……周司空与宿卫
中的将士往过密。”邓绥初闻不甚在意道：“司空曾任光禄勋与将士是旧
，双方既然是旧友，往也在情理之中。”小黄门闻言急了下，又道：“奴婢曾……偶然听到周司空打探过将士巡逻路线和时间。”
邓骘走后，邓悝接手
中的安保，为了安全起见，他改了中宿卫的巡逻路线和时间。这自然与周章担任光禄勋的时候不同。邓绥放下笔，微微颔首道：“朕知道了，来人，赐他两匹绢。”说完，又叮嘱小黄门用心做事。
小黄门一脸高兴地离开了，邓绥的心绪却在不断起伏。她本以为周章与宦官结下梁子，这小黄门在蓄意报
复他，故而来到自己面前谗毁周章。
但周章若真的探查
中宿卫的巡逻路线和时间，这就可疑了。宁愿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邓绥立刻派人请来邓悝、郑众和蔡伦。这三人前后脚后到了，看见其他二人，脸上都
出凝重的神
。传信的小寺人说是急事，邓绥最信重的兄弟和宦官都来了。
女陆离重复了报信小黄门说的话。闻言，郑众想了想，道：“伺候周司空的寺人
女说，周司空不让他们进书房，写完的废纸也都是扔到火盆烧掉，从不假手他们。”“最近，有个小
女因为未禀告就进书房打扫，被周司空痛骂一顿。周司空初来时，不是这样的。”郑众又补充了句。蔡伦沉
半响，道：“周司空不像张公那样甚少出殿，而是经常在中散步。以前其他人也如张公那样，除了上朝和当值，很少出殿。”邓悝听到郑众和蔡伦的话，突然想起前几天有个郎中笑着提到，司空大人再问虎贲的情况，被他搪
过去。邓悝气道：“虎贲中也有人被问到。陛下，我去拿下周章！”
邓氏听完三人的话，冷静地思索后道：“无凭无据抓人难以服众，也会给朝堂带来恐慌。尚方令你与中郎将一起加强
中宿卫，不得怠慢。三兄，你再去通知卫尉，让他时刻做好准备。你再让人探查周章这段时间的形踪。”“是。”邓悝和蔡伦应下。
邓绥看向郑众道：“凡人做事，必有痕迹，大长秋你派人严加监视周司空，但不可打草惊蛇。”
“是。”郑众道。
邓绥颔首道：“你们下去行事，不可鲁莽冤枉人，但也不可放过别有用心者。”
待几人离开，邓绥才开始想周章为什么要背叛自己？邓绥自认待他不薄，光禄勋、太常，再加上录尚书事的司空，哪一个职位不是位高权重？
或许这个答案，只有周章能给她了。
不出所料，晚上邓悝回来禀告说，周章最近与平原王府的长史经常相聚，又结
了宿卫中的一批将领，怕打草惊蛇，他没有动作。郑众带来一张被火烧的纸张残片，依稀可辨画的是巡逻路线图。
邓绥闭目沉思，过了一会儿，睁开眼睛，沉声道：“立刻行动。三兄，你将这段时间与周章紧密接触的人逮捕拷问。你派人……不……光禄勋下辖的人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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