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见过什么人吗? 有。 今天还有见到她吗? 有。 今天有见到谁吗? 有 然后等待我的会是周而复始的药物,束缚带,还有疏导治疗。 我累了。浑身疲惫。 他又问了。 我逆反心上来,既然他们不信,那我就答:没有。 那时,他的表情终于有了点和平 不一样的地方。眉宇舒展,那是欣喜下的松动。 还记得她长什么样吗? 忘了。 那晚,药盒里的药 眼可见地少了一点。 关于有没有人这个问题,我是后来才想明白的。 我说没有,才是他们想要的答案。 今天还有和其他时候不一样的地方。我父母带着我那不足一岁的弟弟来了。 则是站在医生身后,两手合抱成拳举在 前,面 凝重,又紧张又期待。 看来今天的确是个特殊 子。 小江,你又走神了。 哎呀,实在抱歉。我冲他扯了个笑,他重复了一遍问题。 现在,你还有见到什么人吗? 没有了。 你说的那个女人,没来找你了? 我困惑,哪个? 水街巷子里的人。你没见过吗? 我摇头,我好像记不得了。 大概又问了几个关于睡眠和身体状态是否正常之类的问题,地中海便让我稍等片刻,起身走去门口, 也跟着去了。 我坐在那,无聊漫长的等待让我有点焦灼,隔老远就听到婴儿的哭声,我父母顾着在走廊安 那个哭闹的弟弟。其实真没必要来,反正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个疯子,来了也无话说。 时钟走过三刻钟, 才回来。 她拿着我的行李。医生则站在一边,笑得慈祥。 我看见 手里拿了张诊断单子,心里的大石才算落下。 我终于拿到了钥匙。 咱们走吧,你可以回家了。 对我说。 到家, 和父母出门去走亲戚, 谢他们对我的帮忙。 趁着这会没人,我率先进了书房。 红檀木 上坐着个人。姣好的面容和玲珑身材,她正侧头取下耳环,轻轻蹬掉累脚的高跟鞋。 看见我就笑,你怎么才回来,我给你买的甜豆花都冷掉了。 柳梦果然在这里等着我,穿着一件鎏金旗袍,她上夜班经常穿的。 金 的花纹走线,底 是稍亮的杏黄。这件衣服够鲜亮,够瞩目,我记得的。她每次穿这一件,舞台灯一照,旁人聊得再 也会被 引过去。 我看了下墙壁的钟,她应该是刚下班。 也不怪他们不知道她。 柳梦每次来,都是从书屋里的矮窗子猫进来的,她身材高挑,也很灵活,攥着旗袍衣角,半分 光乍 的可能都没有,稍侧身,优雅且灵巧地一跃,只在书桌上留下点灰 的鞋印子。 然后后 搭在书桌边沿,杵在那,勾 坏心眼地看我在那不情不愿地擦。 这会印子还在,她刚进来没多久。 了鞋她就在 边躺下,她喜 趴在木 上,我从前常见到她刚睡醒的样子,懒散的。 还 晃动着修长紧致的小腿,脚腕处有一抹淡 的红影,像经久不褪的朱砂。 裙摆从 沿边耷拉下来, 出大腿一小片暖白的肌肤。 但我还是更想她穿那两件红绿旗袍。 我走去木柜子找,拉开柜子,想起来暗格里只剩下那件朱红旗袍。尽管它仍旧美丽无比,触目的红依然能第一眼抓住我眼球。 可它孤零零躺在那。 我看到它第一眼,除了难过还是难过。 怎么了,对着衣柜发呆。她枕在枕头上,歪头问我,看起来不开心,碰到什么事了。 我妈偷偷烧掉了你的绿旗袍。 我没能把它留下,现在就剩这一条朱红旗袍了。 她笑了:就为这个啊? 嗯。 她单手撑起脑袋,冲我勾了勾手,叹铃,你过来。 我抱着那朱红旗袍,一步一步挪到 边。 她的手伸了过来,严冬时节,她的指尖很凉。柔光打在她脸上,错觉告诉我她的身体实则温暖。 我才刚坐下她就把我按进了 里。脑袋凑在我脖子边嗅,今天唱到嗓子有点哑,好累,果然还是得抱你才舒坦。 怎么到你嘴边 玄乎。 柳梦笑出声,嗔道:哪有,你怎么一去这么久, 得我怪想你,罚你下次不许了。 其实我当然也很想她,侧头蹭蹭她的脸颊。还是很滑,有种淡淡的兰香。 嗯,我学聪明了,他们才放我走的。 瞧你那得意劲。柳梦刮了下我鼻子。让我有点不好意思,偏了下头。 柳梦抱着我,隔了会,又说:唉你怎么老是抱着这旗袍。DuOjucA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