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延也没那么无可救药,听她说,基本也听懂了。 到几何题,沈星若拿过草稿纸本,耐心地给他画图。 “这是圆柱,o1o2中心点,连起来,这样……” “题目说的这个过o1o2直线的截面,意思就是说将圆柱从中心切开……切开你懂吗?” 她身上有青草沐浴香,还有一点点,甜甜的味道。 陆星延听她说话画图,莫名觉得可,一时略微有些分神,本就没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这会听她问懂不懂,他索就摇了摇头。 沈星若顿住了,偏头认真问他,“你是猪吗?” 陆星延“……” 可不过三秒钟。 沈星若也是不信了,拿起刚刚的旺仔牛给他比划,“这就是一个圆柱体,经过上下面圆心连起来直线的横截面,也就是从它的圆心点切开所获得的横截面。” 陆星延煞有其事回了句,“切开哪有什么横截面,里面都空了一大半了,牛都被你泼我身上了,非要说面,那也是一个u型的面。” “……” “你把它想象成实心的。” “你难道连这点空间想象力都没有吗?你三百多分怎么考来的?” 沈星若的耐心即将宣布告罄。 陆星延觉得,他再杠两句,沈星若就会拎起书将他暴打一顿了。 他及时刹车,“行行行,你别骂了,我都被你骂得脑子不清楚了。” “你脑子本来就不清楚。” 陆星延懒得跟她计较,举手投降,“那我先自己做,不懂的再问你好?” 沈星若扔下试题,太跳得厉害。 安静了几分钟,见陆星延真的在好好写题,她代“你先写,我下去送一下牛的杯子。” 牛都已经喝完了。 陆星延“嗯”了声,“帮我带片吐司上来,有点饿了。” 沈星若“你还是别吃了。” 陆星延望她,“……为什么?” “饥饿能使人保持清醒。” 沈星若说完,就拿起杯子,离开了房间。 陆星延看着她的背影,舔了舔后牙槽,一时不知该气该笑 沈星若再上来的时候端了盘烤翅。 刚烤出来,香得很,闻味道应该是奥尔良口味的。 陆星延正饿得不行,回头看了眼,忙放下笔,“周姨烤的?我正好饿了,你本女人呢走个路磨磨唧唧的,你快点。” 沈星若没理他。 走到书桌前,她也没将翅径直放下,而是问“你写到多少题了?” “十八。” “我看看。” 她腾出只手看陆星延写的题目。 嗯,也不是那么不堪入目,好歹是有在认真算的。 她也就没计较,将翅放下来,又递给他一双筷子。 “用筷子怎么吃,那篮子里好像有外卖送的一次手套,你找一下。” 他指了指沈星若手边的置物篮。 沈星若依言翻了翻。 一次手套没看到,她倒是看到了几片,正方形的,蓝和红包装的……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她忽然觉得烫手。 陆星延“就你手里的,给我。” 沈星若拿起来就往他脸上一扔。 “……” “???” 毫无防备被甩了一脸,陆星延懵了懵,“你神经干什么你……?” 他捡起落在腿上的几个一次塑料袋,看了看包装,反应过来,忙解释,“这是塑料手套,这不是避孕套。” 见沈星若转身就想走,他拉了把沈星若的手腕,然后亲手拆了一个给她看。 “真的是塑料手套,你怎么把我想得那么龌龊,是现在这些店奇奇怪怪的,他们故意做成这种样子引眼球。我正苗红五讲四美热学习天天向上态度端正,我还是处男呢我怎么会用这个?” “处男”两个字在耳边炸开,房间内忽地陷入一片死寂。 沈星若忍不住按着他脸把他往后推了把,“闭嘴。” 沈星若没有再在陆星延的房间多呆,只代一句让他自觉写完试卷,就冷酷无情地宣告了今晚补习结束,连翅都没有吃。 陆星延靠在椅背上,了把头发,然后掏出手机,找到那单给他发塑料手套的外卖,给了个差评。 他还义正言辞批评了一顿店家,说人家脑子黄废料不正经做外卖老想着博人眼球这样做下去迟早倒闭之类的 这晚陆星延睡得很早。 心里还想会不会做什么好梦,结果一觉睡到早上九点,什么都没梦到。 倒是沈星若昨晚回房间后,想着陆星延这约等于零的基础不能一上来就补太高难度的东西,于是翻出了自己高一的笔记本,删删改改到凌晨三点才睡。 她是喜睡懒觉的人,只是在陆家的时候总觉得应该表现得懂礼貌一些,所以总是起很早。 可在陆家呆久了,她那些拘束也渐渐淡了不少。 一觉睡到十二点还没起。 快吃午饭了,裴月觉得纳闷,“你都醒了,若若怎么还没醒,她平时不是起很早吗?” “我怎么知道,可能做梦了。” 过来人陆星延随口应了句。 裴月抬了抬下巴,朝他示意,“你去楼上,叫若若起来吃饭。” 陆星延随意“嗯”了声,打完一把游戏,然后扔下游戏机,起身上楼 站在沈星若的门口,陆星延敲了几下门,又喊她名字。 ——没动静。 他随手拧了下门把,忽然发现沈星若没锁门。 陆星延咳两声,又提高声音喊“沈星若,沈星若?你再不出声,我进来了啊。” ——还是没声。 于是陆星延心安理得地进去了。 沈星若还缩在被子里睡觉,对着里面侧卧着,穿的无袖睡裙。 陆星延站在边上,别开眼,又喊她两声。 沈星若翻了个边,眉心微蹙。 她晚上睡觉没绑头发,从侧卧的另一边翻过来,脸上有很多碎发,嘴是偏淡的浅粉,睫很长,像小排扇一样,有一点点往上翘。 陆星延看了会,然后倾身凑近打量,还伸手刮了下她睫。 沈星若好像有点觉,眉头又皱了皱,嘴里还咕哝了句什么。 陆星延下意识地就没出声,帮她把脸上头发拨开,挽到耳后。 这样看,可真是要比她平三句里要明讽暗讽五六次可多了。 沈星若很不喜有人碰她,有人碰她她就要动,陆星延帮她头发,她又忍不住翻身,左边翻翻右边翻翻,位置没动,可半边吊带落下来了。 陆星延见状,呼稍顿。 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他觉得这样是不好的,还在想是不是要帮她拉一拉衣带。 正当他半弯着,犹豫要不要伸手的时候,沈星若的眼睫颤了颤,忽然睁开了眼。 ——两人猝不及防地,四目相对。 安静三秒,沈星若问“处男,你在我房间干什么?” 第四十章 沈星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昨晚做梦竟然梦到了陆星延。 梦里他张口闭口就要捍卫自己处男的尊严,说得慷慨昂义愤填膺,就差没在额前绑个“处男必胜”的抹带去街上游行了。 沈星若被洗了脑,一醒来看到他, “处男”两个字就自然而然地口而出了。 两人安静对视着。 空气也是静默。 今天天气很好,光穿过屋外树木,透过落地玻璃窗投进来,成了一道道光束。 那光束落在他面庞,分割出明暗光影,细小绒被照得透明。洒在他头顶,则是一团暖洋洋的金。DUOjUCa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