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徐万里在填报完高考志愿后,就彻底无事可做了。 一个光明媚的早上,她被徐今朝叫醒,还没睁开眼睛,就被推到台上的洗漱台前,手里也被进了一支挤好牙膏的牙刷。 徐今朝站在她身后,低着头用梳子为她整理长发,“我们今天去海边,会在那边住到周下午才回来,你想带什么衣服去?” “昂?”徐万里正在刷牙,想说话又担心会下牙膏泡泡。 面前的镜子清晰地映出两人的面孔。 徐今朝身穿竹青的长袖印花缎面衬衫,搭配宽松的蓝牛仔长,平时总是随意披散的长发也束成了神的高马尾。和一脸困倦还没换掉睡衣的妹妹相比,他已经做好了外出的准备。 徐万里仰起头“咕噜噜”地漱口,漱完后正想跟哥哥说话,却发现他已经走开了。透过玻璃窗,她看见徐今朝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一时迭被子,一时整理书桌上散的物品。 “今天去海边?白水湾吗?”徐万里打开衣柜,视线扫过一件件不久前才刚购入的漂亮衣服。 其中有几套是她还没穿过的。 “嗯,昨天开会决定要去海边拍第一批样品的展示图,”徐今朝把她的旅行背包从书桌下的矮柜里拿出来,“顺便趁这个机会搞团建。” 徐万里点点头,忽然又想起什么,回头问他:“今天星期几了?” 徐今朝:“星期四。” 看来这段时间她真的过得太逍遥了,不用上学也没有工作在身,连今天是星期几都不知道了。 周四早上出门,周下午回来,这就意味着他们将会在外度过四天三夜,所以至少要带两套换洗衣物,还有洗漱用品,以及水杯、手持小风扇这些常惯用的物品。 夏天去海边,不玩水就会少很多乐趣,泳衣是必须有的。防晒衣也得穿上。 徐今朝开始往她的背包里放东西。 看着他练地把衣服卷成便于收纳的形状,徐万里脸困顿,并且打了个哈欠。她把灰紫的芭蕾短裙从衣架上摘下来,回头指着书桌上一个未拆封的快递箱子:“把那个带上。” 徐今朝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是什么?” “一个水杯。”她起睡裙下摆,弯着穿上灰紫的芭蕾短裙,而后又转过身,背对着他去了睡裙。 透过浓密的黑长发,徐今朝看见她白皙的后背,在那凹陷的脊柱处,有一处显眼的红斑点。徐万里伸手抓挠后背,徐今朝本来不及阻止,她的背上瞬间多了两道长长的红痕。 “晚上有蚊子吗?”徐今朝走过去抓住她挠一通的手,拨开垂顺的长发,发现红点已经被她挠破表皮,正往外渗着血丝。 她的手总是这样不知轻重。 “昨晚给台的花浇水,一直有蚊子在周围飞来飞去。” “别再抓了,已经血了。”徐今朝叹了口气,找来碘伏给她消毒。 雾状的消毒洒在背上,还正好在发的蚊子包上,徐万里舒服得发出一声呻,“呼……好凉快,再一点呀。” 棕的药水在红点处汇聚成滴,沿着脊柱的凹陷往下淌,在她白皙如雪的背上画了一道长长的竖线。 在这滴药到达裙之前,徐今朝伸手按上去,及时把它拦截下来。拇指指腹之下,是点点意,和她细腻的肌肤。 徐今朝的拇指沿着药水淌下的痕迹往上抹,在她的战栗中停在了散发意的红点下方。 “嘶……好,帮我抓一下啊……”她扭着身子哀求道。 徐今朝断然拒绝:“不行。” 他不帮她挠,还要抓着她的手,也不许她自己挠。 等到碘伏晾干,徐今朝才松开她的手,让她穿衣服。 和芭蕾短裙成套的米白吊带衫,在前做了松紧设计,只要拉紧细绳,再系上蝴蝶结,那里的布料就会像口袋一样兜住两团娇小的房,将她尚未发育成的身段修饰出动人的曲线。 吊带衫是自带垫的,所以她不必在炎热的夏季多穿一件内衣。 徐今朝帮她把长发从吊带衫里出来,“之前不是买了内衣吗?” “我不想穿。”徐万里唉声叹气,“我不习惯……反正也没有多大,不穿不可以吗?” “……” 徐万里抓住他的双手,往前一拉,把他的手按在了自己的部上。 一旁的梳妆镜里,映出了两人紧贴得几乎融为一体的身影。 徐今朝在后,她在前,两人一高一矮的体型形成鲜明对比。 他的双手穿过她的腋下,托住了她的前。 简直就像……就像抱着她一样。 “你看,还没长大吧?”徐万里往后仰头,看着他线条优美的下巴,“总觉得穿内衣很别扭,还会在背上勒出痕迹。” 徐今朝回自己的双手,“别说胡话。” 他转身回到书桌前,继续拆那个装水杯的快递箱。 过了很久,他才再次出声,“不要让别人碰你的身体。” 徐万里垂头编发辫的动作一顿,她小声回道:“你又不是别人。” 徐今朝用拆件刀划开封箱的胶带,然后打开纸箱,取出被固定在白泡沫垫中的不锈钢水杯。 它的表面十分光滑,金属质地又冷又硬。 但残留在他手上,那来自少女房的温暖、柔软的触,是如此的鲜明,令人难以忘却。 “我是男人。”他说。 徐万里背对着他,并不说话。 早上九点,他们在公司附近的路口和杨奉等人汇合,一起出发去往五十公里以外的白水湾。 杨奉搭了徐今朝和徐万里的便车。 员工们则统一乘坐由公司安排的豪华大巴出行。 至于俞雪舟,他乘坐由随身保镖驾驶的八座车,车上还载了梁清平和余诗诗这对情侣。 说起这对情侣,杨奉都有些无语。 梁清平和余诗诗从高中开始往,梁、余两家是世,彼此家长都很看好他们这一对。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彼此门当户对,按理说应该没有什么阻碍才对,可这几年来,这两人分分合合的次数两只手都数不过来,恋过程的曲折程度堪比偶像剧。 “谈恋真是件累人的事。”母胎单身至今的杨奉如此叹道。 徐万里笑他:“你都没谈过怎么知道会累?” 杨奉原想回一句“你试试就知道累不累了”,但看看一旁沉着开车的徐今朝,他还是把嘴巴闭上了。 在距离目的地还有五公里时,他们堵在了高速公路上。 恰好老家的堂叔给徐今朝打了个电话。 于是车上的三个人都听到了那个透着几分诡异的消息。 昨天,徐今朝和徐万里的亲爹,徐清晖带着儿回老家,住进了爷爷留给曼妮的房子。 然后,不知为何,浴室的热水器在昨晚发生漏电故障,致使徐清晖和子触电,被紧急送医。 直到今天早上,这对被电晕的戏水鸳鸯仍在住院接受治疗。 堂叔问徐今朝有没有空回去看望一下。 “什么?还没死吗?”徐万里在车后座大呼小叫,唯恐电话那头的人听不见,“害我白高兴一场,还以为能吃席呢。” 电话那头,堂叔还没回答,倒是徐清晖先叫骂起来:“你个小畜生——” 徐万里像是被人发了挑战书的斗士,“嗖”地起身攀住驾驶座靠背,伸着脑袋对前方被固定在支架上的徐今朝的手机吼道:“你个老畜生~” 声量之大,把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杨奉都吓得一哆嗦。 徐今朝及时点下挂断键,结束了这场只有一个回合并且未能分出胜负的父女对战。 徐万里意犹未尽,笑得前俯后仰,“想笑死我好继承我的榴莲吗,鸳鸯戏水一起被电晕……哈哈哈~嚯嚯嚯……笑死我了!” 徐今朝闭了闭眼,“万里,别笑了。” 真是糟心的老头。 ……还有糟心的妹妹。 话说回来,她是从哪里学到“鸳鸯戏水”这种东西的? 凶凶的妹宝(*ˉ︶ˉ*)dUoJuCA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