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起来真的好像瘦了一圈诶,减重几斤啦?”沫沫好奇。 “五斤……”周舟心虚,毕竟他的目标是减掉二十斤,越往后也只会越难而已。 “不像呀,才五斤?”沫沫疑惑。 “短时间减脂太多并不健康,也不可能。”江皓淡声道。 “反正加油,等瘦了我们周舟也是个小帅哥啊,到时候有的是人喜 。”沫沫照旧没原则地鼓励。 “不用为了 足别人的想法而改变自己,要为了自己往前走。”江皓皱眉。 “哎,书读的多了,讲话就是有道理。”沫沫无奈而笑。 “是吃亏多了,自然而然就会明白残酷的事实。”江皓接过酥脆的大虾天妇罗,拿起筷子享用起午餐。 江医生看起来当然不是一张白纸,他曾有的过去,或许比大家想象得还要曲折。 周舟并非不存在好奇心,无论是这个人谜一样的脾气,还是那绚丽的凤凰刺青,都似乎存在过很多神秘的故事。 但小胖不敢问,从来都觉得那一定是自己不配涉及的起起伏伏。 只是偶尔看到江皓落寞的表情,又觉得心疼,忽然盛了碗味增汤做赠送,笑了笑:“我没有考虑那么复杂,就想让自己开心而已。” 江皓吃着晚餐不再讲话。 周舟洗干净手,老老实实地站在小厨房里,永远给人会一直这样温暖存在下去的错觉。 —— 外卖业务不仅为凉川小筑增加了收入,也因此拉拢来不少非酒客的新客源。 算完账后的左煜很自信,某天晚上特意留在家里,雄赳赳气昂昂地杀向正在书房的老爸,哼着说道:“最近餐馆赚了不少钱,你也看到了,现在总对我这项业务没意见了吧?” 左鹏章查看着公文,连眼睛都不抬:“那点钱,你和家里都不需要,挪出时间放在学业上。” “不要老想着左右我的人生好不好,读书我也在努力啊。”左煜 心 喜都化作气愤,上前一步道:“钱不是衡量所有事的标准,用心也很重要!” “哦?你什么时候懂得用心了?”左鹏章终于摘下老花镜,淡淡地瞧向儿子。 “凉川小筑的事,我就很用心。”左煜没开玩笑的心情,瞪着老爸气势汹汹。 这小子打小就喜新厌旧、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正经事从来不好好干,总在折腾幺蛾子,左鹏章就是因为太了解,才对他没信心,加之那餐馆常常是麻烦发源地,所以不支持那份“事业”也是自然而然的反应。 “要不……”左煜决定不再靠争吵解决问题,抱着手说:“你去店里吃顿饭,试试菜, 受下我是不是在努力经验再做决定。” “好啊,但如果被我发现你又胡闹,我当场就要辞退所有员工,把你带回家来。”左鹏章很霸道。 “吃完了再说。”左煜才不会上套把话说死,得意着便要撤退。 “把你那头发染回去,什么妖魔鬼怪的颜 ,不像样!”左鹏章又找到新的攻击点。 左煜捂住脑袋:“这叫亚麻青,爸你懂什么啊?” 左鹏章冷冷回事。 “好好好,我染黑,只要能开店,什么事儿都好商量,不然我就剃秃了天天去你公司。”左煜这样幼稚地威胁完毕,赶忙抓紧时间消失了。 —— 飞雪的 子,窗外的光线有些暗淡。 但便当盒里的谷物咸粥和照烧鳕鱼仍旧香气 ,魅力四 。 来健身会所时给江医生带上早餐已经成了周舟近来的习惯,但这天他自己却没有吃,而是抱着罐颜 可疑的糊糊准备 腹。 “怎么连早饭也放弃了?”江皓皱眉。 “教练说我的减重预期不达标,我想再挣扎下……”周舟已经累得彻底没力气,靠在椅子上苦笑。 江皓忽然伸手,掐住他的 。 周舟被吓得差点仰过椅子摔倒在地。 看这家伙慌张的样子,江皓轻笑:“这不是渐渐瘦了吗?你说过觉得开心就好,那何必对自己那么苛刻?” 周舟红着脸不吭声。 “不会是盼着哪天出现在蒋司面前,叫他后悔吧?”江皓一针见血:“他没有在跟你纠结 情,所以你变成什么样都没用。” 血 从周舟脸上慢慢退去,他小声说:“不是因为蒋司,我跟他已经是陌生人了。” 小厨子大概仍在往事边缘徘徊,但任何人都没资格强行改变他人想法的资格,江皓只能不易察觉地摇头,把鳕鱼优雅地送进嘴巴里。 他现在一 三餐似乎都在吃着周舟的手艺,家里的泡面已经维持了很久的纹丝不动。 周舟边喝着营养糊边说:“小老板的爸爸要来店里尝菜,我很担心。” “担心什么?”江皓认为他换家餐厅就职绝非难事。 “怕老人家吃的不开心,把店关了,害沫沫她们失业。”原来周舟又在考虑别人的 受。 “没关系,照着自己的心意做就好。”江皓分析:“你是个很会考虑食客 受的厨师,能够注意到不同用餐者的的特点和需求,用这份心给左煜父亲做菜就可以了,如果最后他还是要关店,那也只能说是早就心意已决,并不算你的错误。” 周舟听话地点头,小声叫道:“江医生。” 江皓抬眸:“嗯?” “你虽然外表看起来冷冰冰的,但你是个好人,总是关心我,帮我的忙。”周舟 出笑来,腼腆道:“以后如果能帮到你,我也不会犹豫的。” “好人……在你眼里,世界上的好人是不是特别多?”江皓反问。 周舟摇头,语言质朴:“我没读过你那么多书,也不懂太多道理,但有句话说的 对的,别人不帮我是本分,帮我就是情分,所以我要懂得 恩。” 江皓又问:“如果哪天你发现我是个坏人呢?” 周舟呆滞半晌,看着他比星辰还明亮的美丽眼睛,继续傻笑:“不可能呀。” —— 左鹏章光临凉川小筑那天,店里内外都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终于有机会看清左煜的父亲长什么样子了,周舟在厨房紧张地抬头,才发现背着手四下打量的大叔不仅不像儿子那般没正形,而且异常冷漠又严肃,不由小心翼翼地打招呼:“您、您好。” “我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左鹏章坐在了周舟对面。 小老板赶快招手:“快做,快做。” “好的。”周舟想着反正是要自己烹饪,又不是当众演讲,其实以平常心对待更好,便努力抛弃忐忑之情,将最拿手的雪花牛丼和特制味增汤呈上来。 左鹏章和所有大叔一样,先喝了口比较容易消化的 食,问道:“这个汤里加了什么,和其他店有些不同。” “是蟹 ,花咲蟹,来自 本的北海道,那里的味增汤便会加入连壳的花咲蟹熬制,非常鲜美,是比较有特 的 本料理。”周舟努力将桐岛师父曾教给自己的知识表达出来。 “你去过北海道吗?”左鹏章问。 周舟边做菜边诚实摇头,他认为工作繁忙又年纪稍大的富贵食客,是不会喜 油腻丰 之物的,便又做了非常清淡的柴香豆腐和茶碗蒸,解释道:“这些比较容易消化。” 左鹏章吃饭时的话同样不多,淡淡颔首。 向来随便的小老板倒是在旁边毫无形象,摸到什么吃什么,追问道:“爸,怎么样,我就说我们这儿做菜不错吧?被你形容的好像洗黑钱的破店一样。” 左鹏章瞥他。 周舟把最后的餐点坐好,关了火后,又叫沫沫从冰箱里拿出甜点。 只见几颗晶莹剔透的绿 团状物摆在小盘子里,隐隐约约透着树叶的纹路, 致如艺术品。 左鹏章拿起叉子切开,尝到嘴里,又点了点头。 左煜好奇:“爸,你怎么吃甜的了?” 左鹏章没理他,叫助理拿过公文包说,示意他递给周舟一张名片,而后道:“我要去开会了。” “喂……夸我句会怎么样啊……”左煜无奈,待到老爸无情消失,追问道:“这个甜点有什么奥秘吗,我爸平时不吃甜食的啊。” “这就是大福。”周舟微微歪着头:“不过听说你爸爸是江南人,那边不是吃青团的吗,其实是跟大福有些类似的食物,所以我就用青团的主料艾草加工了。” “小胖真聪明!”左煜伸手捏他的脸。 “周舟明明瘦了好吗?”沫沫开心道:“是不是这下子你爸就不 手我们店啦?” “差不多吧。”左煜 本不着急,打量了周舟两眼,挑眉问:“真的有点瘦,大白,你漏气儿了?” ☆、第19章 愚公移山、铁杵成针。 古人总喜 拿这种看起来便不可能的事情,去形容持之以恒的艰难。 然而事实也正是如此。 虽然周舟已经拼了命去适应运动对身体的极限挑战,忍受着总是消退不了的肌 酸痛,却也终究有气力用尽的时候。 某天早晨他起 后便脚步虚浮,无奈看到教练主动发到手机上的短信,还是咬牙到了健身房。 结果被一套瑜伽 加两组力量训练搞得眼冒金星,最后上跑步器的时候,已经开始呼 灼痛、内脏 筋,连死的心都快有。 “努把力啊,别停别停!你不想瘦了?送你的新牛仔 不想穿进去了?”教练的工作就是帮人瘦身,鼓励的话随口即来。 周舟委屈到眼眶发红,咬住嘴 几乎尝到血腥。 “好好呼 。”教练围着器材绕来绕去:“刚见成效就打算放弃,反弹之后就更难减了,还想被人叫胖子吗?” “不想……”周舟终于还是没出息地哭了,边抹眼泪边吃力地迈开腿。 曾经他以为让自己非要改变的原因,是蒋司的侮辱,然而能坚持到此刻的地步,其实并不可能因为别人,谁也无法给他这么大动力,除了他自己。 江皓早就注意到这里惨烈的动静,拿着雪白的运动 巾款款靠近,落下耳机劝道:“算了,健康就好。” 周舟还在哭,听到 悉的声音更觉得丢脸,抬起胳膊使劲 脸。 瞅着已经不太胖的小胖子像水里捞出来似的可怜巴巴,江皓伸出手,拉住他的胳膊:“停下来走一走,你再哭该岔气儿了。” 谁知道周舟竟然失力地一趔趄,差点从跑步器上摔倒。 幸好立刻被高大的江皓用力捞住,才慢慢地跪坐到地上,没有受伤。 “我好累……呜呜……我真没劲儿了……”周舟抹着脸哽咽,作为个成年男人如此失态,实在是…… “我们都知道,起来,你多大的人?”江皓失笑,可是碰到他的脸,又觉得一阵滚烫,不由微怔:“是不是发烧了?” 教练这才担心起来:“真的吗?”DuojuCai.CoM |